太阳神之衡

弃用,诈尸就是手滑

良亮。/独钟.

卖个安利,王者荣耀军师组,张良x诸葛亮,注意
>占tagcp推广致歉
>中间有点仓促,这个文艺b我真的装不下去了
>有bug请无视
>联动信件见结尾地址,我良望舒写的一级棒

《独钟》

听到了落雪的声音。

纯净泛白的晶体自天穹之下的厚重云层中纷纷扬扬,澎湃而下,雪花抱在一起结成柔软的团状,不甘挥落在地后愈积愈厚,掩埋了土地,砖路,青石板原本的纹路,天地间尽是厚重的苍白。

昏暗的天际呈出苍茫一片,像是画笔直接涂抹在白纸的灰色颜料,又多出了似主人觉得颜色不对而重新抹上的乳白,萦绕着,相融在彼此之间形成过渡般的浅灰,颜色却是杂乱而深浅不一。

唇缝间溢出的混浊白气顺着掩住半脸的围巾升腾遮蔽了视野,不知不觉绒毛间也凝上了细碎冰碴。带着体温的气息蒙蔽在单眼镜片上模糊出一片水雾,柔和的金丝边框上结成细密水珠,又溶解了半垂睫毛上不经意间沾上的碎雪。

房内生着炉火自是温暖的多,因此屋顶是相对不如其他地方的浅薄冰雪,融化的雪水自屋檐的凹瓦边流下结成或长或短的冰锥,垂在房檐下泛着晶莹的光晕。

暴雪如鹅毛般散落在这大地上,虽无深入骨髓之潮冷,却是北方冬天特有的酷寒,偶有夹着冰碴的冷风刮过脸颊便是如刀割般的剐痛。中指和拇指浅夹着雕花的墨条,食指轻搭在墨端指节曲起优美弧度,另端在砚内细细研磨,本无杂清水随着主人仔细的研磨,溢出的墨汁随时间的慢慢流逝逐渐稠黑,即便在这干冷天气中也能闻到浓郁的墨香。

原本葱白指尖此时已冻冷泛出不正常的红,衣袖边沿也在不经意间被溅起的细小墨滴晕染了颜色,主人却毫不在意污染了的色彩,湛蓝眸中沉淀着的光点悄然失色,思绪像是已经飘荡到千里之外。

摊开纸页执笔沾上浓墨,笔尖碾过砚沿让多出墨汁顺低矮砚壁留下,提起笔纤毫毛尖在纸上摩挲赫然留下清晰痕迹,北方空气特有的干冷气息和墨的浓郁香气混合,熏染着他的嗅觉,鼻腔间满溢这混杂的味道。

点,横,竖,横折……

原本因严寒而缩紧的眉头随心境放松舒展开来,如雪般色彩的发卷着弧散在肩头,似对写出的东西有不满般放下笔换了张纸,然后浅浅愣神后伸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待手不是那么僵硬后才重新提笔。

亮:

       展信安。

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那个青年的时候,也是如今日般的漫天大雪。

西汉和蜀汉——同是冠上了汉室的名,两地的主子刘邦和刘备似乎也有那么点微妙的血缘关系,偶尔的走动是少不了的。

他第一次见到诸葛亮是因这个原,最后一次亦然。

最后见他只是两军擦过的惊鸿一瞥,马队同过一个驿站的时候,他见到了准备离开的诸葛亮。

他南下访蜀,而他北上伐魏。

印象中他如明朗天空般湛蓝的发丝已黯然褪色,变得有几分接近自己的发色,更偏向月白却如曾经一样修剪干练的短发,只是淡淡的泛着原本的色彩,但细观片刻之后他仍能从脑海的记忆片段中翻寻出那一捧干净纯粹的天蓝。

他的面容始终年轻俊朗,纵然他们相识多年时光仍未在他脸庞留下刻印痕迹,只是紧锁的眉宇之间沾上了些许冰碴,脸上的坚毅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眼底的自信和决心从未改变,如他包容了天空一般的眸色一般不曾随着岁月被时光打磨消失。

他行在队伍最前列,军队此时还未行进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影,相比起来张良身边的亲卫队也只能算小队——如此的人数差,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称这是两军擦过,他的队伍相比蜀军渺小的他甚至不知道诸葛亮是否有看见他。

目光一直放在青年身上以至其他亲卫下马修整他都未发现,在旁人提醒的时候他竟鬼差神使的叫人不要打搅他,士兵知晓军师的脾气也便不再干扰,应了一声便退去回了房。

他看到诸葛亮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些什么,但视野所及士兵均是不耐神情,因此他只是愣了愣神随后无奈一笑,下令行军。

随后那青年骑在白马之上挺得笔直的背影便成了记忆中有关他最后的片影。

访蜀归来后他与刘邦谈起此事,君主听闻后大喝胡闹,在这种天气北伐本就强大的魏,虽然对两方都有削弱,但非主场作战的风险极高,更何况蜀就算是倾全国之力也难抗魏,再加上一个吴也有很大变数。远征更不可能去太多人,玄德这小兔崽子这次令下的莽撞——他如是言。

张良当然知晓这个道理,但他知道,诸葛亮又何尝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啊。

只是不变的是那运筹帷幄之中的气势,与不知是否是远远望见他之后才漾起的温和笑意,却在那大雪纷飞的早晨显出些许沧桑。

一如他们在一起博弈论天下的每一个曾经。

如果说张良是最接近神的人类的话,那诸葛亮就是最强的人类。

不同的是什么呢?张良知道如何做一个神,但他还在学习怎样做人。而诸葛亮已经学会了做人的所有道理,却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个神。

成神只在张良的一念之差,却是他一生都无法去往的另一个彼方。

那么换一种说法,在某种层次上也可以说,张良是最接近人的神,而诸葛亮是最接近神的人。

两个如此相像的生命体。

时间流逝,划过了多少人岁月的星河。

娟秀字体层层排布,不知不觉竟已覆满了大半纸页。

细看字迹似乎已经被游荡的雪花晕染,甚至有些地方已模糊不清,但张良只是自顾自的写着,眼帘垂下睫羽散出半弧,不知何时沾染了冰屑又模糊了根根分明的形状。

纸变得有些通透,又在寒风中似结冰般,纸页之下并不是桌子,而是一个棋台。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在温暖的屋内写信而在屋外吹冷风的原因。

“亮若再不回信报平安,良便要去寻你了。”

再忆起与青年的初见,却不是这样大雪封疆的寒冬,而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春日。那一年楚汉之地大局已定,刘备携几个亲信前来祝贺,便是带来了诸葛亮一枚。

他被称为最智慧的人,平日虽并没有用脱俗眼光看世,却也有几分寂寞。军师相见,言谈之间满是常人闻不出的火药味。刘邦也是个聪明人,隐隐约约嗅到了他俩间气场的不对盘,或者说是另一种方式的契合,便把他俩丢去花园——也正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

在经历了几天的互相称赞论天下实际上是高智商人之间的挖苦拆台打嘴炮之后,两人之间竟也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话题也从一开始的充满火药味变得更加充满哲理,据偶然路过偷听的韩信说,总之就是根本听不懂。

地球时代文人雅士的生活也莫过于此,一处美景,一盘棋,两杯茶,两个人。

战火不影响生命的滋长,修剪过的桃花树开的正艳,此处却是正延续着另一片战场。

中卒上攻,马后遮拦,弃卒保帅……

“Checkmate.”

许久张良扬起一抹胜利的笑,随后他看到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他反应过来立刻慌乱解释。

“啊,是西方勇士之地的一种语言,下棋时候将军的说法。”

这时候他才感受到他认为的第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人类,与他之间的差距仍是隔着万水千山。

人的脑容量终究是有限的。

当某个人在某方面展现出天才一般的天赋的时候,在另一方面他可能就是一窍不通。

正如不可能让鱼爬树一样,就是这种简单易懂的道理。

走动虽相对频繁但终作为两个不同的国家,百姓之间都很难经常联络,更何况是身处国家高层身为军师的他们。作为文人更多的便是纸上联系,写信回信已经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日常。

他曾委婉的询问过诸葛亮在天下平定之后,是否愿意和他归隐,远离官场,而后再无言灵符咒与瑰丽玄术,只有圣界边缘的两个人。

而这封信并没有收到回复,所以他才会去访蜀,而在那马上的不经意一瞥。

一眼万年。

如果人生也是像言灵一样分节的话,那他大概已经过了两个阶段。

第一个是跟着老师学习的年少时期。

第二个是跟着刘邦辗转打天下的成就时期。

所以那次驿站的最后一面,也成了第三阶段的一个分割点。后面的,姑且可以划为“有诸葛亮”的阶段。

他记得诸葛亮走后托人捎给他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似乎是在行军路上短暂的歇脚时所写,所以时间仓促只是简短的稍作笔墨。言辞间干练的表达了他北伐的决心,以及含蓄的不舍,让人安心的却是最后灰暗的几乎要淡到看不见的字样。

“等我回来。”

那是诸葛亮第一次在信文里使用这样凡俗的文字。

人的记忆是最不可靠的存储方式。

在一次次的思念中回忆起的定然是印象深刻的地方,因此记忆中那些美好的更好,厌恶的东西更加面目可憎,会对人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产生比初经时更加强烈的情绪。

而思念和执恋也在这时候逐渐放大,最终这份心情也会膨胀到无法忽视的程度吧。纵是对人间感情迟钝并好奇的他,也察觉到曾令他感到疑惑的那情在心房的深处生根发芽。

神是不该有情欲的。

他见过一代战神吕布为情自愿成为堕落的人造血族,也见过洛神甄姬为爱终日郁郁寡欢,也知道纣王……以他的身份,是否有资格谈起这件事?

曾经他对这份名为“爱”的感情疑惑。

而他对同为男子的诸葛亮产生了名为情欲的这种感情,在无法相见的日子里终究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接受,最终开始滋长。记忆中青年各种各样的神态,表情和所做的事的残片杂糅不出一个完整的他,甚至连本清晰印在脑海里的面容都模糊不堪,如同被雾晕染了一般再也忆不起熟悉面庞。

胸口中原本固执的那份东西,也随之羽化了。

“张良,别写了张良。蜀汉北伐回来了,那些家伙找到‘书’的正确用法了……是谁来着,对,我跟你讲,诸葛亮那小子……”

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

执笔手指指节赫然一白,他强作镇定的起身收起棋台上的纸张,墨迹未干因动作更加模糊,甚至有些字样已经无法辩识。进屋放置下墨砚,取过桌上信封将纸张叠好小心塞进,然后拉开抽屉。——赫然是他在这些日子写下的所有信件,从未寄出。

放置妥信件后拉好围巾掩住半脸,走出居室,敛眉抬眸,海蓝颜色中斑驳光影似天空倒映下的点点星河,目向南方视线却被灰暗的云雾阻隔,只见远处松柏林的层层阴霾轮廓。

“去蜀祝贺。”

再见他已是几日之后的黄昏,楚汉之地和蜀是接壤邻国,但从西汉王都到蜀地国都也需几天行进,尤其天气恶劣暴雪封路,队伍前行速度更加缓慢。

当年的那个青年也是,一人一羽扇一白马,在这严峻的天气里率领千军万马踏上了征路。

蜀地因征战招兵买马城内显得空空荡荡,而愈近国都愈能感受到欢庆的气息,因征战远死他乡的战士不在少数,因此蜀在这寒霜天也显得有几分凄凉。

城门前。

刘备听闻祖宗要来祝贺便是早早出来迎接,征战疲乏因此只带着几个亲信兄弟而已,张良远远的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身影。

愈近之后青年的脸也逐渐清晰,心中覆盖了那面庞的浓雾随着雪势减小也缓缓散开,天蓝瞳色一如记忆中的干净透明,随光阴的流逝未染上一点阴霾,始终沉淀着平淡却又坚定的海蓝。

肩头被洒落的雪花染上苍白,细密柔软的雪经时太久竟结成细密晶体,旅途之中的疲乏在到达目的地见到思慕之人后一扫而空。眼尾泛起潮湿水雾渲染了眸中海蓝,深色瞳孔直直注视青年似要再将那身影烙进脑海。

而立在城门边的青年也正在注视着他,古旧城墙衬着他身形也体现出了这城的几分衰老沧桑,往日波澜不惊的眸中漾起复杂情绪,薄唇轻启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发已寻不到曾经纯粹的淡蓝,成了几乎要融进这天地一般的浅白,那是时光留在他身上不多的痕迹,除此之外印象中的故人依旧,只是手中羽扇换为了水晶制的同状扇,这种水晶导体大概更有利于他施展玄术吧。

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张良微垂下头指尖轻抚过眼角努力压下胸口澎湃的情,在会面之时已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

相会之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但两边头脑都反感这样的礼节因此只是客套几句,进了王宫便鸟兽状散。侧脸偏头视线落在身边诸葛亮身上,不知为何人如此寡言,只是堪堪应话,善于交际的蜀汉军师,竟未挑起任何话题。

而张良又何尝不是。往日纸笔间摩挲出的千言万语千种思绪此时全部堵在了喉头,几次张口竟全是虚伪客套之辞,最后竟哑了嗓般的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分别如此些时日两人之间居然有了距离,反观韩将军和君主,一个拉着赵云就去了练武场,另一个和他孙子回殿慰问将领去。张良叹了口气哈出一团白雾,干冷的空气堪堪挽留了一番这热量便立马烟消云散。

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觉身边青年一直在注视自己,细白睫羽半抬着弧度,相较眸中那蓝竟显得苍白,沉淀着的海蓝晕染着原本的澄澈色彩,情绪在眼底翻覆混杂,张良这才察觉到身边人也是有些衰老。

“有关归隐之事……亮考虑过了。”

西汉军师难得露出错愕神情呆立原地,还未回味过这话是什么意思身前那青年便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又有些孩子气的笑,不似往日运筹帷幄的笑意,而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笑,竟也有几分自豪的意味。

“前辈,亮这番作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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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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